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客厅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魏然静不下心来。
她用力推开范明，“兴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范明叹了口气，一拳砸在床上，无奈地去客厅接电话。
他拿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了马国副的声音。
“范经理，明天上午厂里要出一批六吨的货，你看你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加个班。”马国副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范明没有说话，马国副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厂里没有你，工人们做不出货来，还请你赶紧过来指导一下。”
马国副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工人，还是第一次。
“过会来。”范明冷冰冰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好好好……”
马国副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窝了一肚子的火。
今晚，他本来是打算绕过范明，自己提炼一批精钢去售卖，这样就不用给范明分红了。
再加上冯石青也说这几天把范明的技术学了个大概，他才决定让冯石青试试。
可哪成想，冯石青精钢没提炼出来，反倒损毁了一台机器。
现在，他不仅要求着范明回来炼钢，还要给他分红，心里实在是气得慌。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已经学会了范明的技术了吗！怎么还弄成这副鬼样子？你知不知道这些机器买回来花了钱多少钱？你赔得起吗！”
马国副把冯石青骂了个狗血淋头，也难以消气。
冯石青知道自己犯了错，头也不敢抬，只是默默承受着马国副的怒火。
他心里也很委屈，明明他就是按照范明的方法做的，怎么就是不成功呢。
牛主任帮冯石青说道：“我想小冯也不是故意的，范明那么精明，想必是留了一手。”
不管怎么样，把责任推到范明身上准没错。
这件事，是马国副交给他做的。冯石青没办好，就等于他没办好。
因此他不得不帮冯石青说话。
“好了好了，等范明来吧。”马国副不耐烦的挥挥手，他现在不想讨论这件事。
范明慢慢悠悠地蹬着自行车到了制造厂，他可一点都不着急。
马国副能不能准时交货，和他有什么关系，违约金又不用他来付。他最多就是少拿一些分红罢了。
更何况，马国副都想自己单干了，他又何必硬凑上去。
范明冷笑着走进炼钢车间，里面早已一片狼藉。
马国副一见到范明，就迎了上去，“范经理，总算是把你等来了。”
范明扫了一眼车间，发现有一台机器坏了，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带着工人们开始提炼精钢。
一晚上炼制六吨钢材，时间上是绰绰有余了。
随着机器开始转动，马国副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马国副撸了撸头发，不耐烦地点了一根烟，大口吸了起来。
这笔大生意，马国副本不想让范明参与进来，可谁知那冯石青这么不争气，白白让范明得了那么多好处。
牛主任也在旁边看着，给冯石青使了一个眼色。
冯石青连忙去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躲在范明的视角盲区里，盯着范明的一举一动，以及工人们的每一个动作。
他用本子和笔记录了每一个投放材料的时间点和范明对工人们说的话，以及投放的材料和数量，洋洋洒洒记了两页纸。
冯石青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范明的眼睛。
他之所以毫不遮掩，是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范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鱼儿快上钩了！
范明提炼了一晚上精钢，冯石青就记了一晚上的笔记。
事无大小，哪怕是范明一个随意的动作，他都认真仔细地记了下来。
最后一批材料投放完成，范明伸了个懒腰。
忙了一晚上，他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回到家，范明看到了桌子上的早餐，就知道是魏然特地给他留的。
桌子上还有一张纸条，字迹很娟秀，是魏然写的。
上面写着：“记得吃了早餐再睡，锅里有饭菜，中午你饿了热一下就能吃，好好休息。”
范明将纸条收好后，把早餐都吃了个干净。
毕竟是他老婆亲手做的，可不能浪费。
然后，范明简单洗了个澡，就睡觉了。
而彩润制造厂这边，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王总，您怎么来了？”潘守义看着王麻子和他的一群小弟，心里很是不解，但面上却客气得很。
潘守义虽不在道上混，但还是知道王麻子的。
像王麻子那样的人，还是接触得越少越好，要不然哪天不小心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潘厂长，我是来谈生意的。”王麻子笑着说道。
“这话怎么说？”潘守义一脸懵逼，他们厂里什么时候跟王麻子做过生意。
王麻子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听说你们厂在卖一些钢材，价格还很便宜，就想拿点货回去。”
潘守义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厂里另外出售钢材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怎么就传到王麻子耳朵里了呢。
但疑惑归疑惑，有些话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即使王麻子真的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只要他不说，王麻子也拿他没办法。
潘守义茫然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道：“什么便宜的钢材？”
“我们是公家的厂，厂里所有的钢材都有规定的价格，哪会有什么便宜的钢材。”
“王总您听谁说的？怕不是听岔了吧。”
王麻子冷笑一声，“总有一些不是按照规定价格出售的吧，你可别在这里跟我装傻。”
“我怎么敢呀，我们厂……”
潘守义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麻子身后掏出刀子的小弟吓得噤了声，不敢再说了。
他在心里暗暗骂道，是哪个混蛋把他们带到自己办公室来的，真晦气！
“潘厂长，明人不说暗话，这生意你到底做不做？”
随着王麻子的话说完，一把刀子就插在了潘守义面前的桌子上。
潘守义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只是个副厂长，生意上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王麻子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那就带我去找能做得了主的人。”
他身后的小弟，也都围了上来。
潘守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他们带到了马国副的办公室。
